清代同光朝士大夫有清流濁流之分,黃秋岳《花隨人聖庵摭憶》論之詳矣。黃氏所論迄於光緒中晚,此後,即光緒之末至清之亡,則未述及。其實光緒之末至清之亡,士大夫仍繼續有清濁之別,請依次論之。秋岳之文本分載於當時南京《中央日報》,是時寅恪居北平,教授清華大學,故未得見。及蘆溝橋事變,北平淪陷,寅恪隨校南遷長沙昆明,後又以病暫寓香港,講學香港大學。至太平洋戰起,乃由香港至桂林成都。日本投降,復遠遊倫敦,取道巴拿馬運河歸國,重返清華園,始得讀秋岳之書,深賞其暘臺山看杏花詩「絶豔似憐前度意,繁枝留待後來人」之句,感賦一律云:
當年聞禍費疑猜,今日開編惜此才。
世亂佳人還作賊,劫終殘帙幸餘灰。
羌山久絕前遊盛,斷句猶牽後死哀。
見說暘臺花又發,詩魂應悔不多來。
秋岳坐漢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殺。然今日取其書觀之,則援引廣博,論斷精確,近來談清代掌故諸著作中,實稱上品,未可以人廢言也。
茲先節錄黃氏書與此問題有關之數則,然後再續述黃氏所未言及者。至黃氏所論間有舛誤,或有待說明,則述略補正並解釋之於下。
簡要言之,自同治至光緒末年,京官以恭親王奕訢、李鴻藻、陳寶琛、張佩綸等,外官以沈葆楨、張之洞、等為清流。京官以醇親王奕譞、張毓文等,外官以李鴻章、張樹聲等為濁流。至光緒迄清之亡,京官以瞿鴻禨、張之洞等,外官以陶模、岑春煊等為清流。京官以慶親王奕劻、袁世凱、徐世昌等,外官以周馥、楊士讓等為濁流。但其間關係錯綜複雜、先後互易,亦難分劃整齊,此僅言其大概,讀者不必過於拘泥。黃氏之書(花隨人聖庵摭憶)略云:
淮南彭孫客舍偶聞一帙,順德李芍農侍郎(文田)注之。所記康熙初年滿人互相擠軋之狀,歷歷如繪。嘗謂有清一代,開國時滿大臣互相擠軋,而漢大臣新進,兢兢業業,奉公守法,康熙諸主輒利用之以成大業。及晚清同光以來,則漢大臣互相齮齕,而滿大臣驕奢宴樂,騃不知事,宮闈亦相阨,以速其亡。蓋宦途未有不相擠者,特視為何如人。愚者,譬如擔夫爭道,智者則擊轂僨車夫。試以晚清言,曾文正見扼於祁文端,微肅順左右之,幾不能成功,是一例。曾氏兄弟,與左文襄、沈文肅交惡,雖無大影響,亦是一例。光緒初葉,帝后兩黨鬨,而李高陽與翁常熟交惡,其終也,促成中日甲午之戰,所關於國運者甚大。當時高陽、常熟陰相阨,而合肥李文忠居外,其時有言文忠有異心者,旨令常熟密查,覆奏,李鴻章心實無他,事見宋芸子詩自注。其後翁力主戰,李欲格之,不能。不可戰而戰,所失倍甚。(頁五十五)
黃書又云:
前所採拔可先生尊人次玉先生在南皮兩江督幕中錄藏光緒甲午乙未間中東戰役諸電,冊後尚錄其時散原老人自武昌致南皮一電,以馬關和約簽定,請籲奏誅合肥以謝天下,此電南皮未作覆。當時士論沸騰,主此說至多,散原老人今年八十三,是時年裁四十一,與丁叔雅(慧康)、譚復生(嗣同)、吳彥復(保初)號四公子,風采踔發,物望所歸。故其時右銘先生雖開府直隸,而散老忠憤所迫,不遑顧慮,輒敢以危言勸南皮也。予初未讅散老此電命意,近讀《散原精舍文存》,自為其尊人右銘先生行狀,有云:「其時李鴻章自日本使還,留天津,羣謂且復總督任。府君憤不往見,曰:『李公朝抵任,吾夕掛冠去矣。』人或為李公解,府君曰:『勛舊大臣如李公,首當其難,極知不堪戰,當投闕瀝血自陳,爭以死生去就,如是,十可七八回聖聽,今猥塞責望謗議,舉中國之大,宗社之重,懸孤注,戲付一擲,大臣均休戚,所自處寧有是耶?其世所蔽罪李公,吾蓋未暇為李公罪矣。』卒不往。」得此一段,不啻為散老電下一註解。蓋義寧父子,對合肥之責難,不在於不當和而和,而在於不當戰而戰,以合肥之地位,於國力軍力知之綦審,明燭其不堪一戰,而上迫於毒后之淫威,下刦於書生貪功之高調,忍以國家為孤注,用塞羣昏之口,不能以死生爭,義寧之責,雖今起合肥於九京,亦無以自解也。信由斯說,則散原當日之憤激,自在意中,固卓然可存。原電云:「讀銑電愈出愈奇,國無可為矣,猶欲明公聯合各督撫數人,力請先誅合肥,再圖補救,以伸中國之憤,以盡一日之心,局外哀鳴,伏維賜察。三立。」按散老此電,乙未五月十七日由武昌發,戌刻至江寧者。」(頁二一四)
按:此章殘稿,係從另一冊初稿中錄出,此章未完,以下缺。樞識。
陳寅恪著:《寒柳堂集》(北京:三聯書店,二零零一年),附錄,〈寒柳堂記夢未定稿〉,第二則,頁一九零至一九三。
2019年11月17日 星期日
2019年10月20日 星期日
麥爾坎.X:〈選票還是子彈?〉(The Ballot Or The Bullet中譯)
【演講者】麥爾坎.X(1925.5.19—1965.2.21)人權活動家,歷史上最偉大和最有影響力的美國黑人之一
【時間地點】1964年4月3日,美國俄亥俄州克里夫蘭市
【演講背景】1964年是美國的大選年。麥爾坎發表演講,號召美國黑人明智地行使投票權,同時警告說,如果政府繼續阻礙美國黑人獲得完全平等的權利,他們就有必要拿起武器。本演講共有7050個英文單詞,用時53分鐘,贏得116次掌聲,在《美國20世紀經典演講100篇》中排名第7位。教長先生,克利哥教士,洛馬克斯兄弟[1],兄弟們,姐妹們,朋友們,還有在場的一些敵人們:這麼多聽眾,如果說其中沒有夾雜著敵人,那是自欺欺人。
【譯者】不詳
【譯者】不詳
今天下午,我們要討論的主題是:選票還是子彈。選票還是子彈從字面上看很容易理解。由於這是個由選票和子彈統治的時代,在切入正題之前,請允許我澄清關於我個人立場的某些事實。
我現在仍是個穆斯林,也就是說我信仰伊斯蘭教。我的宗教信仰是伊斯蘭教。我認為自己現在仍然信任穆罕默德先生[2],他開啟了我的智慧之門。我目前在新成立的穆斯林清真寺任教長,該清真寺在紐約黑人居住區哈萊姆的特麗莎飯店有辦公處。在那裡,我認識了因政治鬥爭而聞名的阿拉姆.克萊頓.鮑威爾[3],他是基督教牧師,領導著阿比西尼亞浸禮會。還有,因領導民權鬥爭而聞名的佐治亞洲亞特蘭大的金博士也是個基督教牧師。因反對紐約西南部工業區布魯克林學校隔離制度而聞名的加勒密森牧師,他也是個基督教牧師。「現在自由黨」的領袖克利牧師今天也在這裡,他是底特律的基督教牧師。他們都是基督教的牧師,但他們沒有以基督教牧師的身份來到我們中間,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作為戰士來到我們中間的。
我是個穆斯林教長,和基督教牧師一樣,屬於宗教人士。我認為,我們今天不是在一條戰線上作戰,而是在所有戰線上作戰。實際上,我是個黑人「民族主義者自由戰士」。
我信仰伊斯蘭教,但我認為,我的宗教信仰純屬個人事情,它引導我的個人生活和道德。我的宗教觀是我和我所信仰的神之間的私事,這和其他人的宗教觀是他們和他們所信仰的神之間的私事一樣。這是對宗教信仰的最好解釋。如果我們在這裡討論宗教問題,我們會從一開始就分道揚鑣,我們就永遠不可能團結起來。
所以,在今天,儘管伊斯蘭教是我的宗教觀,但我的政治、經濟和社會觀點是「黑人民族主義」。是的,正如我所說,如果我們提出宗教問題來,我們就會產生分歧,就會爭論不休,就永遠不可能團結起來。然而,如果我們把宗教問題留在家裡,留在你們自己的書房裡,把它看作是我們和神之間的私事,當我們來到這裡時,就會為戰勝共同的敵人團結作戰。
「黑人民族主義」的政治觀點是:黑人自己決定自己社區的政策、選擇自己的政治領袖。白人進入我們社區,忽悠我們投他們的票,讓他們做我們的政治領導,告訴我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出於同一目的,那個白人[4]知道你們的眼睛已經擦亮,於是就派一個黑人[5]來到我們社區,勸我們支持那個白人,這樣,他就可以利用這個黑人把我們引向歧途,這樣的日子也一去不復返了。
「黑人民族主義」的政治觀點還是:我們要到一個黑人社區去居住,那裡才是我們居住的地方。因為當你們搬到一個白人社區時,當你們從黑人社區搬到白人社區時,那些白人很快就跑光了,結果還是你們自己住在那裡。我們必須明白我們社區的政治,我們必須知道需要什麼樣的政治,我們必須知道是什麼樣的政治在我們的生活中起作用。我們在政治上成熟以前,我們總是被誤導、被引入歧途,白人欺騙、愚弄我們,讓我們在政治上支持從內心憎恨黑人社會的人。所以,「黑人民族主義」的政治觀點也是:我們必須有一個教育我們人民擦亮眼睛的政治綱領,提高我們的政治覺悟,在政治上走向成熟。這樣,當我們面臨投票機會的時候,我們就會把票投給為我們社區著想的人。
「黑人民族主義」的經濟觀點是:我們應該擁有、管理和控制我們社區的經濟。你們不能在白人社區開商店,即使開了,白人也不會光顧。白人沒有錯,他們是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可你們卻沒有為自己利益考慮的意識。白人太聰明了,他們不會讓別人進入他們的社區控制他們的經濟。可你們讓他們進入你們的社區控制你們的經濟。他們以種族融合為藉口控制住房、教育、就業和商業。不能這樣,你們可要當心了。所以,「黑人民族主義」的經濟觀點必然是:我們必須有一個再教育綱領,教育我們的人民認識到,當把美元拿到你們所在的社區以外消費時,得到你美元的社區就會越來越富,你們所在的社區就會越來越窮。這一點非常重要。
由於這些黑人被誤導了,被引入了歧途,他們拼命把自己掙的錢拿到白人社區去消費,結果白人越來越富,可你們卻越來越窮。最後會發生什麼呢?你們居住的社區就變成了貧民窟,變成了分離區,變得破敗不堪。這時,你們還厚顏無恥地抱怨敗落環境裡的惡劣住房條件。你們為什麼要把美元送給白人而自己把自己的社區搞垮呢?
我和你們都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不僅是因為我們把錢拿到其他地方花使我們變窮,當我們設法在我們自己社區花錢的時候,我們也被坑害,因為我們沒有意識到開辦自己的商店並控制我們社區商業的重要性。那些控制我們社區商店的人可不像我們,他們甚至不住在我們社區。所以,當我們在我們居住的街區或地區消費的時候,我們就把錢送給了他們,日落後,他們就把滿袋子的錢拿到這個城市的另一個地區。
所以,我們被欺騙了,被雙重欺騙了,被三重欺騙了。不管我們在哪裡,我們都被欺騙了。他們提出的任何解決方案只是另一種欺騙而已。但是,「黑人民族主義」的經濟觀,是讓我們自己人意識到建立一些小商店並發展它們、擴大經營的重要性。伍爾沃斯[6]開始建立商店的時候可沒現在大,他開始創辦的是「十分錢店」,以後不斷擴張,一直擴張到現在的規模,全美國、全世界都有他們的連鎖店,他們從每個人那裡都掙到了錢。
我們就應該這樣去做。通用汽車公司[7]也是這樣發展起來的。該公司建立的時候只生產小型跑車,後來一直擴展到今天的規模。我們必須著手創業,建立企業的最好地點就是我們居住的社區。所以,不僅要教育我們的人民認識到支援黑人企業的重要性,黑人自己也要意識到建立自己企業的重要性。一旦我和你們建立起企業來,至少我們是在我們自己的社區擁有並經營這些企業,那樣我們就可以改善我們所在社區的生活條件,為那裡的人們提供就業機會。我們自己的社區有了工作崗位,我們就沒必要低三下四地到其他地方乞求別人賞賜給我們一份工作了。
當你們必須依賴你們的敵人得到一份工作的時候,那你們可就遭殃了。讓我來告訴你們,是一些敵人把你們拐賣到美國來的。可你們有些人認為自己是乘「五月花號」[8]來這裡的。所以,今天下午來這裡的兄弟姐妹們無意討論宗教問題,我們已經淡漠了宗教。如果我們把宗教問題提出來,我們就會爭吵不休。正如我先前所講,避免爭吵和分歧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你們的宗教信仰留在家裡,留在你們自己的書房裡,把宗教當作是你們自己和神之間的私事。如果這樣做還是不行,那你們就乾脆忘記宗教。
不管你是基督徒還是穆斯林,或者是民族主義者,我們都面臨相同的問題。他們不會因為你是浸信會教友就把你送上絞刑架,而是因為你是黑人才絞死你的;他們不會因為我是穆斯林就攻擊我,他們攻擊我是因為我是黑人。同樣的原因,他們攻擊我們所有人,我們大家被共同的敵人押送到地獄之門。我們同舟共濟、患難與共。我們飽受政治壓迫、經濟剝削,在社會上的地位遭到貶低,這些都是我們的共同敵人造成的。毋庸置疑,政府背棄了我們。20世紀以來——比如1964年——你們到處高唱「我們必將取勝」[9],可政府早已打敗了我們!
你們錯就錯在了這裡,你們唱得太多了。今天是我們停止歌唱的時候了,我們要行動起來。你們唱不出自由,但是,你們可以通過行動奪取自由。凱西亞.格雷留[10]會唱歌,但他的世界重量級金腰帶不是唱出來的。這個政府背棄了我們,那些聲稱是我們朋友的白人自由主義者背棄了我們。
一旦我們發現過去所依賴的資源靠不住,我們就要停止這種依賴,我們要依靠我們自己。我們需要一個自助計劃,那是一個自己行動起來的綱領,一個現在就行動的綱領,一個現在不做更待何時的綱領。這就是我和你們所要的,解決我們問題的唯一途徑就是自助計劃。但是,在我們著手自助計劃前,我們必須有一個自助綱領。
「黑人民族主義」就是一個自助綱領。它有哪些好處呢?你們可以去教堂,但仍可以把民族主義作為自己的觀點帶回來;你們可以繼續參加任何公民組織,但仍可以把民族主義作為自己的觀點帶回來;你們可以是無神論者,但仍可以把民族主義作為自己的觀點帶回來。這是個消除分裂和爭論的觀點。你們既然是黑人,就應該為黑人的利益著想。如果作為黑人的你們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不知道為黑人的利益著想,那我就感到你們太可憐了。
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觀點,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思維模式;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思維模式,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一旦你們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你們就改變了自己的行為方式,決定採取某些行動。如果你們持靜坐抗議的觀點,你們就會有靜坐抗議的思維模式;一旦你們有了陳腐的靜坐抗議的思維,你們就會採取某種形式的靜坐。白人會讓你們坐在任何地方。如果你們一直這樣靜坐下去,那可不怎麼好,那會讓你們變成殘廢,徹底摧毀你們的意志。那樣做有什麼用處?大家想想一些人的靜坐情景吧:一個老太婆可以靜坐,一個老頭子可以靜坐,一個白癡可以靜坐,一個懦夫可以靜坐,任何人都可以靜坐。可我和你們靜坐得太久了,今天是我們挺直腰板做事情的時候了,是我們用戰鬥捍衛我們站著做人的尊嚴的時候了。
看看我們這個地球的另一邊:在非洲,在亞洲,那裡的黑色人種、棕色人種、紅色人種和黃色人種正走向獨立。他們可不是通過唱「我們必將取勝」獲得獨立的,絕對不是。他們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是民族主義讓亞洲人民取得獨立的。亞洲的任何一個民族都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非洲的任何一個民族也是通過民族主義取得獨立的。黑人民族主義也必定能給這裡被殖民主義奴役了400多年的2200萬美國黑人帶來自由。
現在的美國和過去的英國一樣,是個殖民帝國;現在的美國和過去的法國一樣,是個殖民帝國。事實上,與上面兩個殖民國家相比,美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它是個偽善的殖民帝國。你們認為二等公民是什麼?那就是殖民,那就是20世紀的奴隸。在這個地球上的任何其他國家可沒有二等公民,那裡只有奴隸和自由人。你們看,美國是個何等偽善的國家,他們設法讓你們認為,叫你們是二等公民就給你們自由了。不,你們只不過是20世紀的奴隸而已。就像民族主義在亞洲和非洲把殖民主義剷除一樣,今天的黑人民族主義也必將把殖民主義從2200萬美國黑人的身上和心裡根除。
1964年看起來是選票或子彈的一年。為什麼說1964年是選票或子彈的一年?因為黑人已聽膩了白人的欺騙、謊言和虛假的承諾,他們對這一切厭煩了,他們明白了,他們覺醒了,他們對當前的一切不滿了。所有這些在黑人社區凝聚成一股力量,使今天美國所有的黑人社區的威力比蘇聯能夠生產的所有原子彈的爆炸當量都大。
抱著一個種族火藥桶比抱著一顆原子彈更危險。一旦種族火藥桶爆炸,它可不管毀滅的是誰。要明白,這確實很危險。
1964年看上去到時候了。在白人平息了華盛頓的黑人遊行[11]之後,他們還能用什麼伎倆來愚弄我們呢?你們現在應該明白這一切,他們在欺騙你們,讓你們去華盛頓遊行。你們在兩個死人腳下——林肯紀念館和華盛頓紀念碑——之間遊行呐喊,高唱「我們必將取勝」。他們把你們當作蠢貨,當作傻瓜。他們讓你們認為自己在去什麼地方,可你們哪裡也沒去成,就在林肯和華盛頓之間遊來蕩去。[12]
今天,我們的人民已經覺醒,他們不再對白人抱有幻想,他們不再恬然自得,他們要在失望中採取行動。你們將看到年青一代黑人尋求的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湯姆叔叔[13]的行為已經過時了。有人說我們異想天開,年青一代可不想聽這樣滅我鬥志的奇談怪論,我們憑什麼要在乎這些說我們異想天開的奇談怪論?
美國建國時只有13塊殖民地。白人來這裡殖民,他們靠稅收發了橫財,所以他們中有人站出來高喊「不自由,毋寧死」。我曾在密西根州梅森的一所白人學校讀過書,白人老師弄混了,讓我讀白人的歷史書。他錯誤地教我說,派翠克.亨利[14]是個愛國者,老亨利或喬治.華盛頓是非暴力主義者。「不自由,毋寧死」使美國白人擺脫了英國人的統治獲得自由。他們當時才不在乎說他們是異想天開。他們為什麼要忍受整個大英帝國的暴怒?那時,他們常說大英帝國疆域遼闊,國力強大,是日不落帝國。可見它當時有多麼強大。然而,13個貧窮的小州再也不能忍受自己沒有稅收權,不能忍受遭受剝削、壓迫和侮辱,於是,就對大英帝國怒吼道:「不自由,毋寧死。」
今天,有2200萬美國黑人比派翠克.亨利時期所遭受的苦難更大。我今天來到這裡要提醒你們,你們擁有這個國家新一代黑人,他們不在乎任何異想天開,不想聽戴著頭巾的老湯姆叔叔老生常談。是的,這是新的一代,如果他們想把這些年輕的黑人徵募到部隊,派遣到韓國或南越面對8億中國人,如果你們不害怕他們這樣做,那你們就不應該畏懼我們爭取公民權的這些所謂的異想天開的行動。
為什麼說我們正處於爆炸性的政治時代?因為這是一個所有白人政客都想進入黑人社區的時代。在選舉之前你們見不到他們的影子,找不到他們。選舉的時候他們就突然冒了出來,給我們虛假的承諾,讓我們一次次地失望,這只能讓事情越來越糟。
我不是政治家,甚至連學政治的學生都不是。我不是共和黨人,也不是民主黨人,甚至連一個美國人都不是。我太有自知自明了。我是受民主黨迫害的2200萬黑人中的一員,我是受共和黨迫害的2200萬黑人中的一員,我是受美國主義迫害的2200萬黑人中的一員。所以,當我演講時,我不是以民主黨人的身份演講,不是以共和黨人的身份演講,也不是以美國人的身份演講,而是以美國虛假民主受害者的身份演講。我和你們從來就沒見過民主,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偽善。今天,當我們睜開雙眼審視美國時,我們可不是用享受美國繁榮果實的目光看美國的,我們是用美國主義受害者的目光看美國的。我們沒有看到任何美國夢[15],我們經歷的只是美國夢魘。我們不但沒有從美國民主那裡得到任何好處,反而備受美國偽善的煎熬。我們的新一代能夠看到這一切,敢於大膽說出真相。
如果你們去監獄,那是怎樣的情景?如果你是黑人,你就會生在獄中。如果你是黑人,你就會生在獄中,不管是北方還是南方都這樣。[16]不要再說什麼南方了,只要你們在加拿大邊界南面,那你們都在南方。
他們看清了:白人是如此均衡地分成兩派,每次競選投票時,票數總是如此接近,以至於他們必須回去重新計票。一個膠著的投票結果把一個少數族群推向戰略位置。你們投誰的票,誰就能贏得選舉。你們是打破平衡的砝碼,你們決定著誰會步入白宮,誰會留在狗窩。你們的力量太強大了,你們可以讓詹森總統留在華盛頓,你們也可以把他送回到德克薩斯的棉花地。是你們把甘迺迪送到華盛頓的,是你們在華盛頓建立現任民主黨政府的。白人均衡地分成兩派,你們中80%的人把票投給民主黨,你們就把民主黨送入白宮。情況就是這樣。
當你們明白了這個道理,你們也就明白了美國黑人的投票在美國選舉中的決定性作用了。雖然你們是選舉的決定性力量,可你們又從中得到了什麼呢?民主黨之所以能夠執政,這完全歸功於美國黑人。他們執政4年來把所有立法都束之高閣。現在,他們又來拉攏你們。現在,他們又來拉攏你們。你們首先考慮他們,可他們最後才考慮你們,因為你們是一群傻瓜,一群政治呆子。在華盛頓,民主黨在眾議院佔據著257個席位,而共和黨只有177個席位;民主黨在參議院擁有67個席位,而共和黨只有33個席位。你們支持的黨控制著眾議院和參議院三分之二的席位,可他們還是不能兌現對你們的承諾,因為你們是一群傻瓜。你們曾支持控制國會三分之二的政黨,那個政黨不能履行在競選時對你們許下的諾言,如果你們裝聾作啞,繼續和那個黨同流合污,那你們就不但是一群傻瓜,也背叛了你們的種族。
那麼,民主黨會怎麼辯解呢?他們會把球踢給州權民主黨[19]。你們過去是瞎子、聾子、啞巴、白癡,是政治上的小毛孩,但現在你們已經睜開了雙眼,在政治上日趨成熟,你們能夠為自己考慮,你們看明白了,州權民主黨只不過是偽裝的民主黨。
你們看看管理這個國家的政府機構,它被參議院的16個委員會和眾議院的20個委員會所控制。在參議院的16個委員會中,有10個控制在南方分離主義者手中;在眾議院的20個委員會中,有12個控制在南方分離主義者手中。
今天的政府是分離主義者、種族主義者和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政府,我們現在仍被他們捏在手心裡。他們把自己偽裝成州權民主黨人.一個州權民主黨人除了是一個民主黨人之外別無他是。民主黨的領袖也是州權民主黨的頭子,他們所有人的首領就坐在白宮裡。我一再對你們說:你們的總統只不過是一個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南方分離主義者。他們會在德克薩斯州誹謗你們,轉而又來密西西比州誹謗你們。在德克薩斯州,他們用德克薩斯口音誹謗你們;在密西西比州,他們則用密西西比腔調誹謗你們。僅此而已,別無二致。
詹森這個白鬼大權在握後,他首先要做的是,邀請所有的黑人領袖喝咖啡,想給你們一個好印象。那些湯姆叔叔們[20]可不想放棄喝咖啡的機會。離開咖啡桌,他們就對我們說:詹森是個好人因為他來自南方,由於他來自南方,他就能夠搞定南方。看看他們荒誕的邏輯。伊斯特蘭[21]也來自南方,選他當總統呀?如果就因為詹森總統來自德克薩斯州,說他是個好人,認為他能處理好南方的事務,那麼伊斯特蘭會比詹森處理得更好。所以我說,你們被誤導了,你們上了他們設置的圈套,你們中計了。
幾個星期前我去了一趟華盛頓,[22]我親眼見到一些參議員極力阻撓《民權法案》的通過。在參議院後面,我看到一張巨幅地圖,上面標記著美國黑人對美國的貢獻。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阻撓通過《民權法案》的參議員就是來自黑人最多的州。為什麼他們要阻撓民權立法呢?因為民權立法是要保證那些州的黑人投票權,那些州的參議員和眾議員知道,如果允許那些州的黑人投票,那些白人參議員就會落選。那些白人眾議員就要滾蛋。美國憲法規定:如果在某一地區人們的投票權遭到侵犯,那麼根據憲法,來自這一地區的眾議員就要被驅逐出眾議院。現在,如果真執行憲法的這項特殊條款,那你們就不會有個白鬼總統了。如果你們驅逐了州權民主黨,那就意味著你們驅逐了民主黨。你們剝奪了州權民主黨的權力,你們也就是剝奪了民主黨的權力。所以,既然民主黨的勢力基礎建立在南方各州,那民主黨怎麼會在南方真心和你們站在一起呢?
北方的民主黨人和南方的民主黨人沆瀣一氣,他們在玩高級欺騙遊戲,玩政治欺騙遊戲。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玩的。他們中的一個人來到你們中間,讓你們相信他是為你們利益著想的;同時,他和另一個表面上反對你們的人勾結。
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會為你們的利益著想,但他們合夥欺騙你,讓你在他們中間選一個。所以,這是個欺騙遊戲。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和我們玩這種遊戲。
詹森繼任總統後一走下飛機,[23]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迪基在哪裡?」你們知道迪基是誰?迪基是個南方老白鬼,他叫理查.拉塞爾[24]。大家看看吧,林登.詹森總統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帶頭阻撓民權立法的那個人。你們說,他究竟怎麼成了詹森最好的朋友?詹森是他的朋友,怎麼可能同時又是你們的朋友呢?這絕對不可能。詹森老奸巨猾,他一面說是我們的朋友,一面又把老迪基作為朋友。
只要我們讓民主黨執政,他們就會讓州權民主黨掌權。不是這樣嗎?投民主黨的票,實際上就是投州權民主黨的票。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這樣說,可我來這裡不是向你們拜年的,我來這裡是告訴你們事實真相的。不管你們是否願意聽,我都要這麼講。
在北方,你們所看到的是同樣的事情。這裡的民主黨和南方的做法不一樣,他們不那樣做。他們想出個花招,為自己政黨的利益不公正地劃分選區。他們設詭計騙你們離開政治,即使你們投票,可他們早已內定好了,所以你們實際上誰的票也沒投,他們讓你們空跑一趟。在南方,他們是貪婪的政治狼;在北方,他們是狡猾的政治狐狸。狐狸和狼都是犬科動物,屬於狗的家族。那你們是選擇一條北方的狗呢還是選擇一條南方的狗?我敢擔保,不管你們選擇哪條狗,你們仍然生活在狗窩裡。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它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的原因。它要麼是自由,要麼是死亡;要麼是讓所有人自由,要麼是讓所有人沒自由。
今天,美國發現自己有獨特的情形。從歷史上講,革命意味著流血。是的,革命是流血。從來就沒有過不流血的革命或者什麼非暴力革命,這種革命就在好萊塢的電影上也未曾出現過。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時候去愛你的敵人,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時候乞求剝削制度把你融入進去。革命就是推翻舊制度,革命就是毀滅舊制度。
革命意味著流血,但在美國可以有個例外。我們可以讓美國成為世界歷史上唯一一個革命不需要流血的國家。俄國革命流血了,中國革命流血了,法國革命流血了,古巴革命流血了,再也沒有比過去美國大革命更血腥的了。今天,美國可以發生不流血的革命,這很簡單,她所要做的僅僅是給這個國家的黑人他們應該享有的一切。
我希望白人能認識到這一點,如果他們不能認識到這一點,認識不到正被捲入某種沒有取勝機會的運動,那他們就完了。我們什麼也不在乎。他們有原子彈,但那起不了什麼作用,因為其他國家也有原子彈。當兩三個國家同時擁有原子彈時,誰也不敢使用它。所以,那就意味著今天的白人沒有武器。如果他們想行動,只能回到現實中來,在現實中,黑人的力量比白人的力量要強大得多。我還要講幾分鐘。白人永遠不會贏得地球上的另一次戰爭。他們在戰爭中取勝、在地球上主宰一切的日子已經成為過去。這還需要我證明嗎?好的。看看他們現在捲入地球上發生的所有戰事,他們在哪裡取得了勝利?哪裡也沒有。
為什麼一些種水稻的農民把他們給趕出了朝鮮?這些吃大米的人沒有別的,僅憑一雙膠鞋、一支步槍和一個飯碗就把他們這些用坦克、凝固汽油彈裝備起來的部隊趕回了三八線。為什麼?因為他們在地球上贏得戰爭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再看看法屬印度支那,那些種水稻的身材矮小的農民迎戰法國軍隊,把法國佬趕走了——你們一定記得奠邊府[25]。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非洲的阿爾及利亞。法國人擁有高端戰爭裝備,可阿爾及利亞人除了一支步槍一無所有。但他們善於打遊擊戰,可法國人打不了遊擊戰,遊擊戰需要膽量和勇氣,那些白人可沒這些。他們在坦克裡才有膽量,在飛機的掩護下才有勇氣,在有炸彈開道時才敢衝鋒,在和整個連隊一起作戰時才勇敢。再看看亞洲和非洲的那些小矮人,他們在森林裡打遊擊就憑一把砍刀,他們所需要的就是一把砍刀,等待太陽落山、夜幕降臨——這是一回事。
所以,它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今天,我們的人民能夠認識到我們正面對著一個陰險毒辣的政府,這個政府背棄了我們。那些參議員阻撓通過關心我們權利的法案,那是這個政府的行為,不要說什麼是南方參議員的搗亂。這是個強盜政府。在眾議院或參議院發生的一切都是政府行為;任何拖延給我們全部公民權的舉措都是政府預謀的;任何在這個法案上畏縮不前的狀況都是政府策劃的;任何反對給黑人全部公民權的行為都是政府導演的。這一切都應該由政府來負責。
如果你們發現這個政府捲入了侵犯人民公民權或人權的陰謀,你們到政府那裡要求它改正錯誤,那簡直是對牛彈琴。你們必須把這個政府告到國際法庭,控告它進行有計劃的滅絕種族大屠殺以及它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所以,我們當中那些認為政治、經濟和社會觀點是黑人民族主義的人已經融入民權鬥爭的洪流。我們已投身於這場民權鬥爭,我們要把這場鬥爭由爭取民權擴大到爭取人權上來。只要你們為民權而戰,你們就必然會面臨山姆大叔[26]的審判。可你們還到他的法庭上,希望他能改正錯誤。他是問題的製造者,他是罪犯。所以,你們不要把你們的案子帶上法庭,而要把侵犯你們權利的罪犯帶上法庭。當南非政府踐踏南非人民的人權時,人們將此事提交到聯合國。當葡萄牙政府在安哥拉踐踏我們兄弟姐妹的人權時,這個政府也被告上了聯合國。看人家白人,甚至還把匈牙利問題[27]提交到聯合國。就在這個星期,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高柏格還在蘇聯為那裡的300萬猶太人的人權狀況泣訴,指控蘇聯違反了聯合國憲章,因為猶太人的人權在蘇聯遭到了踐踏。
你們現在告訴我,如何才能把地球上每個人的狀況提交到聯合國。你們有2200萬美國黑人,你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你們的女兒被謀殺,你們的領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害。現在你們告訴我,為什麼爭取民權鬥爭的領袖們從不把你們的問題提交到聯合國。
所以,我們下一步就要把所有民權鬥爭問題提交到聯合國,讓全世界人民看清山姆大叔侵犯2200萬美國黑人人權的罪行,可他還厚顏無恥地以自由世界的領導自居。他不但是個騙子,還是個偽君子。就是這個山姆大叔,他剛從人們面前爬起來,雙手沾滿我們父母的鮮血,嘴角還滴著血,就像剛吃過獵物的狼。可他還恬不知恥地對別的國家指手劃腳。你們甚至連民權立法都沒通過。可這位山姆大叔站在那裡恬不知恥地談南非、說德國,憑什麼?我們不能讓這一切重演。
所以,我總結說,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方法是:我們必須團結起來、互相協調、聯合行動。黑人民族主義是我們的唯一出路。我們如何才能擺脫我們自己內部的互相攻擊?一些人之所以存在錯誤傾向,是因為白人採取了分離和征服戰略。他們分離我們是為了征服我們。他們挑撥離間,說我想黑人與白人分離,說你想黑人與白人融合,為的是讓我們鬧內訌。不,我不是想要分離,你也不是想要融合,我和你要的都是自由。只是你認為融合能讓你得到自由,而我認為分離能讓我得到自由。我們兩個的目標是一致的,只是選擇到達目標的道路不同而已,但我們殊途同歸。
所以,我研究了鼓吹白人民族主義的比利.葛培理[28]。他所鼓吹的就是白人民族主義。美國所有教會組織都屬於白人民族主義。你們到白人的教堂看看,他們所宣揚的就是白人民族主義。耶穌是白人、瑪利亞是白人、上帝也是白人、所有的人都是白人,那就是白人民族主義。那麼,白人通過什麼方式圍攻我們呢?是教會領導的妒忌心,他們來到哪個教區,哪個教區的你們就遭了殃,因為他們有個你們所說的辛迪加,就像專門幹敲詐勒索勾當的無賴一樣,他們也有個辛迪加。我要告訴你們,我一直在想,那些教士們已向你們證明他們建立起一個辛迪加。當你逃脫了一個人的敲詐,會落入另一個人的魔爪,要知道,他們聯手攻擊你。所以,對你來說,逃出了虎口,又進狼穴。
那麼,比利.葛培理是如何對付辛迪加的呢?為了不寄人籬下,就要創建個新教會,可他又吃不了這個苦,於是,就祈禱基督。他說,他在哪裡都受到人們的信任,這樣,他就幫助了所有的教會。由於他幫助了所有的教會,他們就不想和他爭鬥了。那麼,我們可以做他做的事情,只是我們的福音是黑人民族主義,他的福音是白人民族主義。我已經講過了,黑人民族主義的福音就是:你們應該控制你們自己,控制你們社區的政治,控制你們社區的經濟,控制你們生活的整個社會。當你們認為這個觀點能夠解決你們的問題時,就加入宣傳黑人民族主義思想的教會。千萬不要加入宣傳白人民族主義思想的教會。現在,你們走進一座黑人教堂,看到那裡有白人瑪利亞、有白人天使時,這個黑人教堂就是在宣傳白人民族主義,你們不要加入那樣的教會。當你們走進一座教堂,看到這個教堂的牧師有個團結黑人、鼓舞黑人的觀點和計劃時,那麼,你們就加入這個教會。如果你們發現全國有色人種促進會在宣傳、實行黑人民族主義,那你們就參加全國有色人種促進會。不管是民間的、宗教的、共濟會的、政治的還是別的什麼組織,所有提升黑人社會地位、讓黑人在自己的社區當家作主的組織,你們都可以參加。要麼是選票,要麼是子彈;要麼是自由,要麼是死亡。如果你們沒有做好為自由付出代價的準備,那就請你們不要妄談「自由」這個字眼。
最近,我在伊利諾州和保羅.道格拉斯[29]參議員共同研究了一個計劃,叫他自由主義者也好,叫他民主黨人也好,叫他白人也好,他告訴我說:非洲人對美國黑人並不感興趣。我知道他在撒謊。過兩三個星期,我計劃到我們的非洲故鄉去看看。[30]我希望,當我回來的時候能夠對你們講,我們的非洲兄弟姐妹們是如何看待我們的。在我去之前我就相信,他們愛我們,我們和他們是一家人,是同一種族,這些年來奴役他們的人也在奴役我們。我們現在必須做的是:覺醒、團結、聯合,這樣做了我們就能夠取勝。
我要感謝「現在自由黨」,感謝密爾頓、理查.亨利和克利哥教士邀請我今天下午來這裡演講。我想讓他們知道,我能在任何時間、任何活動上與任何人共事,只要他真誠地想消滅與我們所有人對抗的政治、經濟和社會上的邪惡勢力,不管在底特律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只要給我來個電話,我就會乘下一個航班趕到那裡。
《新橋譯叢》書目一覽
叢書名稱:《新橋譯叢》
主編:康樂
出版方:臺北:遠流出版
〔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印度的宗教——印度教與佛教I》,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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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印度的宗教——印度教與佛教II》,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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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經濟行動與社會團體》,1988年。原作:Okonomische
Tatigkeit und Sozialer Organiz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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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宗教社會學》,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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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宗教與世界——韋伯選集II》,1989年。原作:Religion
Und We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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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簡惠美譯:《中國的宗教——儒教與道教【修訂版】》,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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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紀登斯著,簡惠美譯:《資本主義與現代社會理論——馬克思.涂爾幹.韋伯》,1989年。原作:
Capitalism and Modern Social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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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史徒華著,張恭啟譯:《文化變遷的理論》,1989年。原作:
Theory of Culture Change: The Methodology of Multilinear Evol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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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洛克等著,梁其姿編譯:《年鑑史學論文集》,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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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譯:《經濟與歷史——韋伯選集IV》,1990年。原作:Wirtschaft
und Geashich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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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等譯:《支配的類型——韋伯選集III》,1990年。原作:Typen
der Herrscha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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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藍思基著,王慶力譯:《權力與特權II》,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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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錢永祥等譯:《學術與政治——韋伯選集I》,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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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洛克著,周婉窈譯:《史家的技藝》,1991年。原作:The
Historian's Cra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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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馬林諾斯基著,于嘉雲譯:《南海舡人I》,1991年。原作:Argonauts
of the Western Pacif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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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馬林諾斯基著,于嘉雲譯:《南海舡人II》,1991年。原作:Argonauts
of the Western Pacif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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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法律社會學》,19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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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支配社會學I》,1993年。原作:Herrschaftssoziolo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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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支配社會學II》,1993年。原作:Herrschaftssoziolo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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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非正當性的支配——城市的類型學》,19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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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慕州編譯:《尼羅河畔的文采——古埃及作品選》,19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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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摩爾著,蕭純美譯:《民主與獨裁的社會起源I》,1995年。原作:Social
Origins of Dictatorship and Democ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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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摩爾著,蕭純美譯:《民主與獨裁的社會起源II》,1995年。原作:Social
Origins of Dictatorship and Democ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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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Jean-Pierre
Durand、Robert
Weil編,蔡筱穎、郭光予譯:《當代社會學》,1996年。原作:Sociologie
contempor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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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義田編譯:《古羅馬的榮光I——羅馬史資料選譯》,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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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義田編譯:《古羅馬的榮光II——羅馬史資料選譯》,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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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譯:《古猶太教I》,2005年。原作:Das
antike Judent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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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譯:《古猶太教II》,2005年。原作:Das
antike Judent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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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顧忠華譯:《社會學的基本概念》,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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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韋伯著,康樂、簡惠美譯:《基督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2007年。原作:Gesammelte
Aufsatze zur Religionssoziolo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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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杜蒙著,王志明譯:《階序人I——卡斯特體系及其衍生現象》,2007年。原作:Homo
Hierarchicus: Essai sur le système des cas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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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杜蒙著,王志明譯:《階序人II——卡斯特體系及其衍生現象》,2007年。原作:Homo
Hierarchicus: Essai sur le système des cas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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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孔恩著,程樹德、傅大為 、王道還 、錢永祥譯:《科學革命的結構》,2007年。原作: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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