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西漢時期的《論語》中最為重要的是《古論》、《魯論》和《齊論》三家。《齊論》與《古論》、《魯論》最大的區別在於多了〈問王〉、〈知道〉二篇。西漢末期,安昌侯張禹綜合《齊論》和《魯論》後形成的《論語》二十篇為世人尊崇。此後,包括〈問王〉和〈知道〉二篇在內的《齊論》至遲在三國魏晉時期亡佚,〈知道〉篇則完全失考。肩水金關出土的「孔子知道之易」漢簡或即《齊論.知道》佚文。簡文〈知道〉書寫時代與《齊論》流傳時間相當;與儒家學說有密切關系;符合《論語》的命篇原則和分章提示;為戍邊吏卒習字簡。
關鍵詞:《論語》、《齊論》、〈知道〉、金關漢簡
《漢書.藝文志》載:「《論語》者,孔子應答弟子時人及弟子相與言而接聞於夫子之語也。當時弟子各有所記。夫子既卒,門人相與輯而論纂,故謂之《論語》。」據〈藝文志〉記載,西漢時傳授《論語》者12家,計229篇。其中較為重要的傳授為《古論》、《魯論》和《齊論》三種傳本。《古論》即西漢武帝時出孔子壁中的古《論語》二十一篇,有兩〈子張〉篇。孔安國為之做過訓解,因巫蠱之難,此古《論語》僅存於秘府。亡佚於魏晉時。《魯論》為魯人傳本,凡二十篇,此為今傳《論語》篇次所據之本。《齊論》二十二篇,較之《魯論》傳本,所多二篇即班《志》自注中所言的〈問王〉和〈知道〉二篇。漢興以來,《論語》的流傳有《齊論》和《魯論》兩大系統。西漢末年安昌侯張禹融合《魯論》和《齊論》,號《張侯論》,為世人所尊,成為官方定本。東漢末鄭玄就《魯論》篇章,考之《齊論》、《古論》,為之注解。魏時何晏以鄭注本《論語》作《論語集解》,流傳至今。自何晏《論語集解》流傳之後,至遲到魏晉時期,《齊論》亡佚。
儘管《齊論》早已亡佚,今人無法窺其原貌,但我們可以從文獻記載略知《齊論》的一些基本特點。班固《漢書.藝文志》載「《齊》二十二篇。多〈問王〉、〈知道〉」。如淳注曰:「〈問王〉、〈知道〉,皆篇名也。」[1]此《齊》即指《齊論》。何晏〈論語集解序〉曰:「《齊論》有〈問王〉、〈知道〉,多於《魯論》二篇。《古論》亦無此二篇,分〈堯曰〉下章『子張問』以為一篇,有兩〈子張〉,凡二十一篇,篇次不與齊、魯《論》同。」[2]可見,較之《魯論》和《古論》,《齊論》多了〈問王〉、〈知道〉二篇。又《隋書.經籍志》載「《古論》章句煩省,與《魯論》不異。」[3]可見《古論》和《魯論》除了章句有差異外,其篇次相同。如此,則《齊論》與《魯論》篇次亦不同。又據何晏〈論語集解序〉:「《齊論》二十二篇,其二十篇中,章句頗多於《魯論》。」[4]可見,除〈問王〉和〈知道〉二篇外,《齊論》另二十篇的章句也比《魯論》要多。上述差別中,最大的區別在於《齊論》多了〈問王〉、〈知道〉二篇。
《齊論》亡佚之後,歷代學者如王應麟、顧憲成、朱彝尊、段玉裁、劉寶楠等或據傳本《論語》,或據東漢許慎《說文解字》中「論語」資料,或據東漢末鄭玄《論語注》等文獻,提出各種對包括〈問王〉、〈知道〉篇在內的《齊論》存佚的推測。馬國翰據《漢書.王吉傳》和《貢禹傳》、《經典釋文》、《禮記正義》等書輯有《齊論》一卷。陳東〈歷代學者關於《齊論語》的探討〉[5]一文言之甚詳,此不贅。這裏我們簡要說說歷代學者對《齊論》中〈知道〉篇的研究。據班固《藝文志》記載,《齊論》「多〈問王〉、〈知道〉」二篇。《隋書.經籍志》言:「張禹本授《魯論》,晚講《齊論》,後遂合而考之,刪其繁惑,除去《齊論》〈問王〉、〈知道〉二篇,從《魯論》二十一篇為定,號《張侯論》。……漢末,鄭玄以《張侯論》為本,參考《齊論》、《古論》而為之注。……吏部尚書何晏又為集解,是後諸儒皆為之注。《齊論》遂亡。」[6]這裏《隋志》雖然認為是西漢末安昌侯張禹刪去了〈問王〉、〈知道〉二篇,但東漢末鄭玄時《齊論》尚存,至魏晉之時包括〈問王〉、〈知道〉篇在內的《齊論》才最終亡佚。劉恭冕《論語正義補》「問王、知道」條引汪宗沂語:「〈問王〉為〈問玉〉,見《戴記.聘義》篇,至〈知道〉佚文,全無可考。竊謂《戴記.鄉飲酒義》云:孔子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此即〈知道〉。漢人傳《論語》者以二篇皆見《戴記》,故直刪去其說。」[7]嚴靈峰認為,《荀子.子道篇》記魯哀公及子貢問孔子孝行事,文似《論語》,推測「知道」或者是「子道」之誤。[8]日本學者佐藤一郎認為今本《論語.里仁》中的「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之「聞道」為「知道」,此句後半部份即《齊論》的〈知道〉篇。[9]陳東結合定州竹簡《論語》中〈堯曰〉篇「孔子曰不知命」章為雙行小排附於最後的現象,認為〈問王〉是〈問正〉之誤,來自「子張問」首句「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正(政)矣」。〈問王〉篇可能就是「子張問」章。所謂〈知道〉則是「子曰不知命」章中「知命」、「知禮」、「知言」、「知人」的概括,或者是「知之道」的簡略。〈知道〉篇可能就是「子曰不知命」章。[10]上舉四家分別認為《鄉飲酒義》之「知王道」即「知道」,《論語.里仁》篇「聞道」即「知道」,「知命」、「知禮」、「知言」、「知人」為「知道」的概括,這些說法雖有一定合理性,但他們所據的材料均不符合《論語》的命篇原則。關於《論語》的命篇原則本文後面有述。總之,關於〈知道〉的真相仍是個謎。在這裏,本文想結合肩水金關漢簡的記載,對《齊論.知道》篇提出個人看法。為方便討論,茲先列簡文如下。
孔子知道之昜也。昜=云者三日。子曰:此道之美也。(73EJT22:6)[11]
按,此簡出土於漢肩水金關遺址第22探方,簡下端已殘泐。此簡中部「三」字處有斷裂,但可綴合。簡影顯示綴合處稍有錯位。簡下端從「也」字處殘闕,從簡的殘存長度推測所闕部份應該還有文句。簡文二「昜」字可讀作「易」,容易之義。[12]「昜=」通「易=」,即易易,易於施行之義。=,為重文號。者,原釋文作「省」,按,據簡影釋「者」爲是。[13]該簡所書內容,我們從其文句用詞等特徵上可以斷定為典籍佚文。該簡文不見先秦兩漢文獻記載。本文認為,此簡文或即《齊論.知道》佚文。本文擬從四個方面提出個人觀點。不妥之處,尚祈方家指正。
一,簡文〈知道〉書寫時代與《齊論》流傳時間相當。漢興以來有關《齊論》的傳布情況,《藝文志》有所記載:
漢興,有齊、魯之說。傳齊論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貢禹、尚書令五鹿充宗、膠東庸生,唯王陽名家。傳魯論語者,常山都尉龔奮、長信少府夏侯勝、丞相韋賢、魯扶卿、前將軍蕭望之、安昌侯張禹,皆名家。張氏最後而行於世。[14]
從這個記載可知,自西漢以來,傳《齊論》和《魯論》二說在西漢時期各據半壁江山,但以傳《魯論》者名家最多,最後以安昌侯張禹所傳《魯論》說後出而勝行於世。張禹其人,《漢書》有傳。據《張禹傳》載,張禹為河內軹人。青年時從施讎學《易》,從琅邪王陽(即昌邑中尉王吉)、膠東庸生習《齊論》。元帝初元年間,經博士鄭寬中推薦為太子師,講授《論語》。後出任東平內史。成帝即位後,河平四年,張禹為丞相,封安昌侯。鴻嘉元年張禹引退,元帝對張禹尊敬有加,親候起居。至哀帝建平二年,張禹去世。對於張禹傳授《論語》的具體情況。《漢書.張禹傳》載:
初,禹為師,以上難數對己問經,為論語章句獻之。始魯扶卿及夏侯勝、王陽、蕭望之、韋玄成皆說論語,篇第或異。禹先事王陽,後從庸生,采獲所安,最後出而尊貴。諸儒為之語曰:「欲為論,念張文。」由是學者多從張氏,餘家寖微。[15]
據上記載可知,張禹為太子師時曾著《論語章句》獻於元帝。綜班《志》和《張禹傳》來看,張禹最先所習為《齊論》,但卻是以《魯論》為說,曾作有《魯安昌侯說》二十一篇。[16]張禹晚年可能將《齊論》和《魯論》進行了綜合取捨,刪〈問王〉和〈知道〉二篇以成《論語》二十篇,最後流行於世。[17]從肩水金關遺址出土的紀年簡來看,大部份漢簡屬於西漢中後期即宣元時期,金關漢簡T22出土的157枚漢簡中紀年最早為昭帝始元六年(前81),最晚為成帝鴻嘉元年(前20),此「孔子知道之易也」簡亦當書寫於此時代範圍內。而在這一時期內,張禹為太子師時曾著《論語章句》獻於元帝,晚年時對《齊論》和《魯論》進行了綜合取捨,後出為尊。但在張禹《論語》說為世人所尊的同時,包括《齊論》在內的《論語》諸說仍然傳授不絕。《藝文志》載:「傳齊論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貢禹、尚書令五鹿充宗、膠東庸生,唯王陽名家。」此五人傳授《齊論》的時代集中在宣元之際。庸生、王吉與貢禹皆為齊地人。通過這些齊地學者的教授,《齊論》得以在齊地及周圍廣為流傳。劉向《別錄》說「齊人所學,謂之《齊論》。」[18]這種認識確有一定道理。
二,簡文〈知道〉與儒家學說有密切關系。簡文「孔子知道之易也」與儒家倡導的王者教化之道有密切關系。《禮記.鄉飲酒義》載孔子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19]是說孔子觀看鄉飲酒之禮有尊賢尚齒之法,從而知道王者教化之道很容易施行。《韓詩外傳》:「故聖王之教其民也,必因其情而節之以禮,必從其欲,而制之以義,義簡而備,禮易而法,去情不遠,故民之從命也速。孔子知道之易行也。詩云:『誘民孔易』,非虛辭也。』」[20]這裏引詩以證聖王之教其民,「誘民孔易」是指教化民衆是很容易實行的事情。簡文「孔子知道之易也」義同「知王道之易易也」和「孔子知道之易行也」,指孔子知曉王者教化之道易於施行。據「易=云者」之語,我們懷疑簡文「孔子知道之易也」本作「孔子知道之易=也」,簡文漏書了「=」重文號。「易易」即易行之義,義同前引《禮記.鄉飲酒義》和《韓詩外傳》之文,指王道易於施行。但根據簡文「昜(易)=云者三日」來看,可能簡文對「孔子知道之易=也」尚有不同的解説。「易易云者三日」句應是對前文「易易」的闡釋。簡文「『易易』云者」的用法同「云『易易』者」[21]。簡文「三日」即是對「易易」的具體闡釋。本文懷疑「三日」後尚有文句漏寫。簡文「子曰:此道之美也」句指孔子以王者教化之道爲美善。按,儒家推崇王道教化,強調教學的重要性。如《禮記.學記》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國君民,教學爲先。」[22]這裏以琢玉為喻以言立學之美。上所舉數例皆可見簡文內容與儒學所倡導的王道教化思想有密切關系。
三,簡文〈知道〉符合《論語》的命篇原則和分章提示。今傳《論語》二十篇皆取首章首句之詞為其篇名。如《鄉黨》第十共計二十七章,其篇題即取自首章「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之「鄉黨」二字。孔壁所出《古論》,班固《藝文志》曰「兩〈子張〉」如淳曰:「分《堯曰》篇後子張問『何如可以從政』已下為篇,名曰《從政》。」[23]按,今本《堯曰》第二章首句為「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政矣?』」班固按首章首句原則稱《古論》別出此篇為〈子張〉,因《論語》第十九章已有〈子張〉篇名,故如淳則稱之為《從政》以相區別。據《論語》命篇通例,則《齊論》之〈問王〉和〈知道〉二篇之名亦應取自首章首句之詞。簡文「孔子知道之昜也」句之「知道」二字用作〈知道〉篇題符合古人擬取篇名的習慣。又簡文上端有「.」,此墨點是篇章標識符號。如懸泉漢簡〈子張〉殘簡,簡書為今本〈子張〉篇第16、17和18章。第16章章首文句已殘泐,在17和18章「曾子曰」前皆有「.」表示此分為二章。[24]金關漢簡簡首與懸泉漢簡〈子張〉簡首的墨點符號其作用是一樣的。
四,簡文〈知道〉為戍邊吏卒習字簡。據《藝文志》載,西漢時期就有《論語》十二家。自西漢以降,《論語》和《孝經》等為兒童蒙學讀物。崔寔《四民月令》載十一月,「硯冰凍,命幼童讀《孝經》、《論語》、篇章、小學。」[25]此「篇章」指六十甲子、九九乘法表,「小學」則指《蒼頡》和《急就》等字書。正因如此,抄寫有《孝經》[26]、《論語》、六十甲子、《蒼頡》和《急就》等內容的習字簡在西北邊塞均有不少發現。這些簡文應該是那些從全國各郡縣來到西北邊塞戍邊的吏卒平時習誦抄寫這些蒙學讀物的殘存。從出土的居延漢簡簡文記載可知,西北邊塞有數量不少的來自齊地的戍邊吏卒。這些接受過蒙學的齊地吏卒中,正好就有學習《齊論》者。他們在閑暇之時便在簡牘上書寫自小誦習的童蒙教材。或多或少地將齊地的經學典籍傳布到了西北邊塞。當然,習誦《齊論》的學習者應不止於齊地之人,除了齊地外,傳習《齊論》區域亦廣為分佈,如武帝時琅邪王卿先任濟南太守後遷御史大夫,貢禹本琅邪人,元帝即位征為諫太夫,王吉本齊地人,宣帝時任山陽郡昌邑都尉。宣帝時的五鹿充宗為代郡人。有不少以《齊論》名家的學者或任職京師或調遷郡縣,廣為授徒,也促進了《齊論》的流傳範圍。正因如此,西漢時期齊地及周邊之人自小接受《齊論》學習也是常理。《齊論》出現在西北邊塞也就不足為奇了。
(原文發表於《簡帛研究二○一三》,2014年)
原注:
[1][漢]班固撰:《漢書》卷30《藝文志》,北京:中華書局,1962,1716-1717頁。
[2][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2455頁。
[3][唐]魏徵等撰:《隋書》卷32《經籍志》,北京:中華書局,1973,939頁。
[4][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2454頁。
[5]陳東〈歷代學者關於《齊論語》的探討〉,《齊魯學刊》,2003年第2期,31-36頁。
[6][唐]魏徵等撰:《隋書》卷32《經籍志》,北京:中華書局,1973,939頁。
[7][清]劉恭冕:《論語正義補》,臺北:藝文印書館,1966頁。
[8]嚴靈峰:〈論語成書年代及其傳授考〉,《無求備齋論語集成》,臺灣:藝文印書館,1967,8頁。
[9][日]佐藤一郎:〈齊論語二十二篇考:論語原典批判二〉,《北海道大文學部紀要》,1961第9期,13頁。
[10]陳東〈歷代學者關於《齊論語》的探討〉,《齊魯學刊》,2003年第2期,34頁。
[11]甘肅簡牘保護研究中心等編《肩水金關漢簡(貳)》下冊,上海:中西書局,2012,46頁。
[12]「易」字在肩水金關漢簡裏多寫作「昜」形,如肩水金關漢簡T23:161、1058等記載的「趙國昜陽」即《漢書.地理志》所載趙國的「易陽」。
[13]者、省二字形可分參金關漢簡EJT22:21A和EJT23:200①(《肩水金關漢簡(貳)》上冊,96頁、137頁)。
[14][漢]班固撰:《漢書》卷30《藝文志》,北京:中華書局,1962,1717頁。
[15][漢]班固撰:《漢書》卷81《張禹傳》,北京:中華書局,1962,3352頁。
[16]《藝文志》「魯安昌侯說二十一篇」條,師古曰:「張禹也。」即是認為安昌侯指張禹。姚振中認為「鄭氏作注,何氏作集解,即據其本。」同時又說「止於二十篇,此多出一篇。」
[17]《藝文志》載《齊論》二十二篇,班固自注:「多〈問王〉、〈知道〉。」對於〈問王〉佚篇篇題及內容,後代學者有各種推測。宋王應麟首先推測〈問王〉實即〈問玉〉之誤。後世學者認為許慎《說文解字》玉部中所載「逸論語曰」論玉之語即為《齊論》之〈問王〉(即〈問玉〉)篇。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以《禮記.聘義》中一段論玉之語作為〈問玉〉篇。而《齊論》中的〈知道〉篇則於文獻無徵,學者認同〈知道〉失考。
[18]皇侃:《論語集解義疏》,北京:中華書局,1985,4頁。
[19][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1683頁。
[20][漢]韓嬰撰,許維遹校釋:《韓詩外傳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80,184頁。
[21]按《禮記.鄉飲酒義》載孔子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關於「易易」,《正義》曰:「『吾觀於鄉』者,鄉,謂鄉飲酒。言我觀看鄉飲酒之禮,有尊賢尚齒之法,則知王者教化之道,其事甚易,以尊賢、尚齒爲教化之本故也。不直云『易』,而云『易易』者,取其簡易之義,故重言『易易』,猶若《尚書》『王道蕩蕩』『王道平平』,皆重言,取其語順故也。」簡文中的「易易云者」和《正義》「而云『易易』者」的表述是相同的。
[22][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1521頁。
[23][漢]班固撰:《漢書》卷30《藝文志》,北京:中華書局,1962,1716-1717頁。
[24]胡平生、張德芳:《敦煌懸泉漢簡釋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175頁。
[25][東漢]崔寔著,繆啟愉輯釋:《四民月令輯釋》,北京:農業出版社,1981,104頁。
[26]郝樹聲:〈從西北漢簡和朝鮮半島出土《論語》簡看漢代儒家文化的流佈〉,《敦煌研究》,2012第3期,第66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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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劉恭冕.論語正義補[M].臺北:藝文印書館,1966.
[3]甘肅簡牘保護研究中心等編.肩水金關漢簡(貳)》[M].上海:中西書局,2012.
[4]皇侃.論語集解義疏[M].北京:中華書局,1985.
[5][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M].北京:中華書局,1980.
[6][唐]魏徵等撰.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
[7][漢]韓嬰撰,許維遹校釋.韓詩外傳集釋[M].北京:中華書局,1980.
[8]胡平生、張德芳.敦煌懸泉漢簡釋粹[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9][東漢]崔寔著,繆啟愉輯釋.四民月令輯釋[M].北京:農業出版社,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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